鹿晓库

午睡

正午阳光正好,山本武夹着文件走进笹川了平办公室时率先入眼的就是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一撮银毛,而他心念的先辈正趴伏在红木桌面枕着双臂睡得香甜。

 

 

笹川了平睡着的样子很乖,双臂交叠指节自然微弓,出乎意料的没有平时拍着胸脯喊极限的那股子豪放劲儿,连呼吸声都好像怕打扰到别人一样轻缓至极,笹川了平其实并不是表面所表现的,或者他自己口中所称的笨蛋,只要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笹川了平这个人是个真正的绅士,而山本武对此更是一清二楚,他的前辈有自己独有的,特属于笹川式的温柔。

 


明知不会吵醒熟睡的人,山本武还是下意识将动作放到最轻,像个技术高超的小偷蹑手蹑脚地靠近,把并不需要马上签字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一角——其实那只不过是他在办公期间光明正大进入晴守办公室的借口罢了。隔了许多年才终于在不久前戳破窗户纸坦诚心意确定关系,山本武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个沉浸热恋不能自拔的毛头小子,只要一会看不到前辈就像猫爪子在心尖上抓挠,痒得恨不得马上亲两口解气,而彭格列的雨守和晴守关系好这件事得益于二人从不遮掩的日常亲密和一起出任务的超高频率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尽皆知。

 

 

山本武没有坐上会客用的沙发,而是把半个屁股尖错过文件搭在办公桌角,他一粒粒解开自己的西装纽扣,把仍带有自己体温的外套搭在笹川了平肩上做着多余猜测,担心他的前辈吹风受凉——巴勒莫的气候向来温热潮湿,降水量充沛的夏季更是感冒多发期。粗糙指腹捻过下颌寸长的疤,墙上挂钟滴滴答答走过半圈,山本武就这样撑着下颌低头以视线描摹笹川了平侧脸坚毅轮廓盯了半个小时。

 


真是傻透了。山本武想。

 


笹川了平原本只是想打个盹,却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恍惚间他好像梦见自己回到了国中时期某个樱花飘落的下午,站在六尺见方的拳击台尽情挥洒汗水,面前的对手看不清面容但是却实力强劲意外的难缠,极限上勾拳,极限直拳屡屡落空,懊恼、着急一类的情绪如潮水般卷袭全身化作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十二个回合马上结束,他还没有极限的取得胜利。

 


笹川了平不经意的往台下一瞥,瞧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西装革履的山本武,他记起来似乎他的每场比赛山本武都不曾错过,或者在中场休息时攀附围绳和他聊天打趣,或者在比赛结束时咧着一贯微笑给他递过一瓶能量饮料。运动少年之间总有说不尽的话题,他们能从棒球新星扯到今年拳击比赛哪个老将退役,夕阳把他们一起放学并肩而行的影子拉得老长,笹川了平还能想起每晚说再见时山本武手臂在天边火烧云下挥舞的角度,当真极限的热情。

 

 

抬臂蓄力,右手一记极限直拳果断在哨声响起前命中,让对手倒地再起不能。

 


笹川了平看见山本武迎面向他走来,脱下西装外套在他不解目光下覆上汗湿肩头,又理所应当的低头将唇瓣擦过他眼角斜缀的疤,他不反对这种温热触感,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闭上眼睛,呼吸扫过耳尖,把那一小块皮肤都染得红透。

 


“唔嗯……山本?”

 


等山本武听到笹川了平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沙哑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自觉中将吻覆上,趁人熟睡时亲吻被抓包这种事情说起来太过难为情,山本武猛得肌肉紧绷,板正身子不自在地抓了抓脑后碎发尽力运转脑筋想出点什么理由给自己的行为搪塞过去,却听到笹川了平带有疑惑又自然的嘹亮嗓音:


 

“什么啊,如果山本要亲吻的话当然是极限的亲上唇瓣才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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